【安雷】滥俗骑士文学

分级:NC-17,non-con

安迷修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他只做过一件对不起雷狮的事。那是他骑士生涯上一个隐秘的污点,洗不净,抹不去,幸而也没几个人知道。然而每当回想起七年前的那一晚,他总会感到一阵酸楚——如果当时他没有失约,如今是否会过上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当然,一切都不得而知了。事到如今,安迷修唯独确信一点:如果那时他选择和三皇子殿下一同私奔,现在就不必和这位前男友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的驿站酒馆冤家路窄,相对无言。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茫茫星海,在这重逢真是巧啊”……无数句骚话在他心底如旋转木马般转来转去,直到桌对面的雷狮逐渐失去耐性也没转出个结果。窗外的三颗恒星已然落下,公会酒馆灯光昏暗,衬得海盗头子的脸色格外阴沉。待玻璃杯里的啤酒见了底,他蹙眉问道:

“这单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他指了指悬在安迷修手边的可视化视窗,上头写着此次雇佣委托的报酬:一次夜战,十枚科斯马银币,出手十足阔绰——足以囊括数十个行星日的旅店住宿费,外加三百根长棍面包。

“我接。”待安迷修理清思绪,他看向故人道:“对了,布伦……”

“——别再用那个名字叫我。”

雷狮搁下一枚银币,当即站起身来。

“说好的定金。跟我走。”

一如骑士抒情诗里常写的那般,安迷修和雷狮的相遇再老套不过:一位年轻有为的小骑士被选为护卫他的三皇子殿下。不寻常的是那小皇子老盘算着偷溜出王宫,而安迷修只得绞尽脑汁拦下他——时而成功,时而失败,若是失败了他还得奉命从各个犄角旮旯里把他逮回来。那时他们年轻、无畏而纯真,任谁都能看出三皇子最黏那小骑士,回回挑衅得像是调情。而在被关禁闭的日子里,雷狮便会让安迷修讲他随师父浪迹各星球的故事——他爱听,他便讲。直至一夜雷狮分化为Omega,二人的易感期正巧碰上,自此在偷食禁果的岔路上手拉手一去不返。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一夜秘密缠绵后,雷狮在他枕边说。

“等下次月蚀,老地方找我,咱俩和我堂弟一起乘飞艇离开雷王星,驰骋星海自由自在。”

安迷修颔首应允,一路心脏跳得格外响。谁知月蚀当天安迷修师父旧疾发作,从那大圣堂顶端的梯阶一骨碌滚了下来,自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成了团颤颤巍巍的毛球。三皇子的话语浪漫得荒唐,师父的病痛则切肤得刺骨,一念之间安迷修选择了多泡几壶热水,而不是带上行李直奔那约定好的地方。

他毁约了,却没料到这一别就是七年。

三皇子失踪、师父退隐后不久,自认失职的安迷修便从骑士团辞了职。他离开雷王星辗转各地,最后干起了雇佣兵的活。雷狮海盗团的威名自是传到了他耳里,但宇宙太大,人海茫茫,他心想神明不会仁慈到让他俩相遇第二次……

直到今晚。

他刚一踏进佣兵公会,收到新委托的电子音就在耳侧响起,委托人一栏赫然写着雷狮二字。透过悬浮的半透明视窗,那位坐在酒馆窗边、明目张胆身着海盗服的故人就和他对上了视线,一如狮子凝视猎物。

“你就是这儿业绩No.1的雇佣兵?”

海盗头子朝他咧嘴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和我谈谈吧,安迷修。”

然后他们签了契约,前往林海深处贾瓦人的营地。安迷修一路跟在雇主身后,不时打量一眼——七年不见,这位Omega的身板愈发结实,通身精瘦有力,比他还高了些许。

见四下无人,安迷修问:“你的船员呢?”

雷狮头也不回地嗤笑,“怎么,骑士大人害怕了不成?”

“不是这个问题。别告诉我,你打算就我们两个去……”

安迷修倏地噤声,雷狮也同时止步。透过半人高的草丛,不远处亮起两簇摇曳灯光,似是贾瓦人[1]雇来的守卫正在营地外巡视——一艘破败的母舰。贾瓦人以偷窃维生,这艘母舰想必是他们的战利品,而雷狮的羚角号逃生舱也不幸沦为了其中之一。

得速战速决。安迷修边思忖着半蹲下身,边提起那柄加了消音器的军用激光枪击中一人。他正准备追击另一人,就见那全副武装的壮汉已然倒地,全身还覆着跳动的紫雷。一旁的凶手一脚踩过守卫的背脊,跃至闸门操作台前一番操作。随后只见雷电一闪,闸门缓缓开启,雷狮回头和安迷修对上视线,示意他随自己一同进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五秒之间。

他们快步通过走廊,以相同的法子解决了三组守卫。待最后一道闸门开启,母舰停机场跃入视野,在那中心的正是这帮盗贼方才劫来的羚角号逃生舱——一个个矮小幽绿的贾瓦人正在这崭新的战利品旁载歌载舞,拆下一片片甲板,场面热闹非凡。

贾瓦人单体战力平平,但数量众多,坐拥的热武器也不容小觑。安迷修正打算行些声东击西之计,一阵麦芽酒香却隐隐传来……似是某人的信息素。安迷修略一晃神,那见不得爱船受一点委屈的海盗竟直冲出去,高举战锤连连降下狂雷。接着雷声和枪声交替,停机场变为战场。黑袍底下的贾瓦人持枪叫嚣,海盗则放肆笑着,像是在嗤笑一众鼠辈胆敢觊觎狮子的地盘……雇主和敌军挨得太近,安迷修不禁咂舌,他以激光枪崩了一台长炮后便将之塞回枪套,拔出背后双剑加入战局,剑起剑落连斩数人,虽回回避开要害仍免不了鲜血四溅,铁味一时盈满鼻腔。

雷狮见状哼笑一声,染血面容愈发狰狞。他一瞥身侧的安迷修,像是见到平日佯装温驯的孤狼露出獠牙,一双眯起的紫眸甚而带点沉醉。

“来得太慢了。”

“是你太乱来。”

雷狮不置可否。他以几道狂雷取代回答,硬是辟出一条血路。他们将后背交予彼此,在枪火中奔赴逃生舱——雷狮率先步入舱门,他的雇佣兵则以火力牵制贾瓦人大军,直至舱门完全闭合,飞艇重启升空。

贾瓦人的营地被甩在身后,变为地面的乌黑米粒。确认没有追兵后,安迷修才收起枪支,对雇主道:“既然委托已经完成,那么在下——”

话音未落,忽闻一股麦芽酒香弥漫四散,如掺了蜜的威士忌般醇厚无比。

安迷修转身一看,只见那驾驶座上的Omega正咬紧牙关,但终是忍不了太久——不一会儿后,他便喘息连连,双腿大张,气息浓郁香醇,正是易感期的兆头。

安迷修片刻失神,恍惚中想起多年前的无数夜晚:同样的酒香,同一位令人心醉的Omega……身为Alpha的本能几乎要盖过理智,他喉结滚动,步步逼近,等回过神来已走来到雷狮身旁,离他的颈脖近在咫尺,只消微一俯身就能够到——但他不能这么做。仔细想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么做的资格,更遑论……

“想要佣金,就给我留下。“

似是察觉到安迷修心生退意,雷狮粗喘着,倚在椅背上命令道:

“你敢再走一次试试,安迷修?“

“……这可是你说的。”

安迷修闻言皱了皱眉,卸下双剑和枪支。他弯下腰来,将那狂妄至极的海盗头子一把抱起,光是如此就惹得后者喘得更甚。他抱着雇主缓缓坐下,正对窗外,将难得温驯的雷狮放到自个腿上,再分开他的双腿。承受了双人重量的驾驶座发出吱呀声响,白檀和麦酒的气息紧紧缠绕,他们两人都感到无比难耐,得费一番力气才能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当佣兵伸手朝他雇主的股间探去,那儿早已湿得彻底,隔着牛仔布料渗出一块水渍——想必从方才的战斗开始就是如此。格外敏感的Omega渴求似的磨蹭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更多……雷狮表现得如此殷切,他几乎就要满足他的愿望了。

但Alpha的手指却往上游走,从小腹一路摩挲至雷狮胸膛,转而透过紧身衣搓揉起他那对已然挺立的乳首——随着频频摩挲,怀中人因快感而颤抖,呻吟愈加难耐。

雷狮从牙缝挤出一句:“你这……混账……”

“我记得你喜欢这些。”

“你……”雷狮恨不能白他一眼,边喘边以后臀磨蹭佣兵股间,“少废话,肏我。”

纵使克制如安迷修,也受不住这么一激。独自漂泊的这些年里,每逢易感期他都会不禁幻想雷狮欢爱的模样——那情态,那声音,那小穴——却无一能和眼前实实在在的人儿相比拟。而现在他那久别重逢的前男友就在怀里渴求,让他再无法隐忍。他遂伸手解开雇主的皮带,只见那半硬的肉茎抵着布料,前边后边都因溢出的精液爱液湿得一塌糊涂。雷狮不禁别开视线,耳根发红,任由他的骑士从身后伸出手来:左手重重摩挲穴口,右手反复套弄肉茎,伺候得雷狮喘息愈发粗重、蜜穴泥泞不已,肉茎溢出精水。

“嗯,哈啊……安迷修……啊——“

雷狮放肆喘息,任由生理性泪水流下脸颊。十多年前,当他们还在雷王星上瞒着众人做爱时,安迷修也总是将他如现在这般揽入怀中,在发情期间格外耐心地抚慰皇子殿下的蜜穴和肉茎。那是双覆了薄茧、伤痕累累的手,平日为他挥剑,夜里却总能将小皇子服侍得很爽。每当发情期到来,骑士便会坐在他身后,以那双小麦色的手包覆住皇子白皙的肉茎,上下撸动直至射到精液不再白浊、爱液流尽。许是安迷修手活细腻,又许是回忆更显甜美,在这七年间他反复回味着那一个个夜,以和骑士相似的手法套弄阴茎、插入小穴,却总是无法餍足——再没什么能及得上那样的一双手。

时隔多年,骑士已成为佣兵,指腹与掌心比记忆中的更为粗糙、遍布新伤旧痕。当他以和当年如出一辙的手法同时挑弄两具性器时,不消多久雷狮就情难自禁地一阵痉挛,双目一翻迎来潮吹,汩汩爱液喷得安迷修满手都是,精液溅满小腹。只见他头颅后仰,双唇微启,满脸泪水——好一个贪婪成性的Omega。在他身后的安迷修将故人的情态尽收眼底,不免感到一阵心满意足:他分明还没肏雷狮,就让他湿成这样。

“哈啊……”高潮刚过,雷狮先是止不住地叫床,随后却近乎凶狠地说:“磨磨蹭蹭的,你还在等什么?萎了吗?”

“这只是扩张,”安迷修面不改色道,“你还能行吗?”

“呵,担心你自己去吧。”

不待安迷修回话,他便倏地站起身来。爱液顺着肌理流到腿根,肉茎还充着血,他分明仍沉溺在情潮里难以自拔,却因那股骨子里的好胜心硬是驱使那具Omega的身子行动起来——接着海盗头子半蹲下身,略显粗暴地分开安迷修的双腿,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如他所想,Alpha也早已情动不已,底裤裹着的肉茎格外肿胀昂扬。雷狮眯眼舔了舔唇角,剥去Alpha的底裤,左手握住那玩意张嘴就把它往里头送。

虽然他已不是骑士,但让贵为三皇子的雷狮用嘴服侍仍是安迷修有所介怀——他们从未如此做过。看着雷狮那副因吞下肉棒而微微鼓起的面颊,他不禁粗喘起来:“嗯,布伦……”

“你敢再这么叫一次试试,我就咬你。”

雷狮本想这么说,却被嘴里的肉棒碍了事,最后只发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来,舌头掠过龟头却也足以让安迷修漏出呻吟,脸上泛起潮红。雷狮见状得意地一笑,舔舐得愈加卖力——这就对了,他要让这位毁约的失格骑士败在他的手中口中和小穴里,哭着哀求宇宙第一的海盗头头让他肏,悔不当初。

这么一想,雷狮愈发用力地吮吸整根肉茎,双手还坏心眼地裹住囊袋,细细搓揉。这些年来他没被第二个人肏过,口活也是头一次,空有架势而不够娴熟,但在这点上安迷修也是彼此彼此——对这名常年靠抑制剂度日的Alpha而言,光是那朝思暮想的前男友将他的肉茎吞入口中的画面就让他血气上涌,得忍着耐着才不至于尽快缴械。

但终归是撑不了太久。当雷狮不知第几次细细舔弄茎头时,安迷修略一颤栗,感到自己快迎来高潮——雷狮显然也察觉了这点,遂用虎口钳住Alpha囊袋上头,硬生生断了精道。

“说啊,”雷狮仰视着他,态度却不减倨傲:”说得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射,给你肏。“

安迷修蹙起眉头,大口喘息:”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说呢,你这骑士?”

“关于七年前那件事……我无从辩驳。”安迷修垂下眼睑,声音沙哑,“我失约了,抱歉。”他喉结动了动,没再多说。

雷狮冷哼一声。“你这混账骑士,成天尽讲些好听的,到头来还不是放不下那饭碗和面包。“他一松手,安迷修就忍不住释放了出来,乳白精液射得雷狮满手都是。后者玩味般地注视故人高潮时也蹙起的眉宇,搓了搓两指间的精液,道:“很久没做了?”

安迷修别开了脸,沉默以对。他那前男友见状发出嗤笑,也不知笑的是谁。情潮的余韵中,白檀木和威士忌的气息尚存,他们望着彼此,心知对方都尚未全然满足——还远远没有。

“你不也是?”过了会,安迷修反问。

“呵。”

雷狮又一轻笑,这回甚至称得上是愉快了。他起身走向Alpha,将满手精液抹到原主身上,这才脱下自个的牛仔裤,一手扶着安迷修左肩以作支撑,一手以两指撑开蜜穴对准那肉茎,缓缓坐下。他借着爱液将那肉茎整根吞入——先是微微蹙眉,最后勾起唇角,像是感到饱足一般。

“肏我。”他垂下头,在安迷修耳边沉声道,“该怎么做……你没忘吧?”又眯起紫眸,促狭地补了句,“安迷修哥哥?”

安迷修没有回答——他的动作更快。他以手肘抵着扶手、双手钳住雷狮腰际,挺起下腹频频顶弄Omega蜜穴,惹得身上人阵阵颤栗。当年的男孩已长成了个男人,敏感点却分毫未变,湿润内壁恬不知耻地含着肉茎,像是久未开荤似的格外贪婪。雷狮搭着Alpha双肩,摆动腰肢上下抽插,如一头永不餍足的兽——而他也确实是个贪婪的海盗头头,此刻也写着满脸的想要,肉茎挺立呻吟不止……

我想和你做爱,想个没完

我亲爱的主人啊,永远只在我身侧呻吟可好?

他们喘着,做着,快感密集得如熔浆包裹脑髓,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同融化。恍惚间安迷修想起儿时读过的一本糟粕小说中的台词,那时他羞愤地合上书页,嫌那主角粗俗得不像个骑士,最大的心愿竟是抛下一切私奔,肏他的贵妇人一辈子——但他现在竟觉得,那或许也不赖。

*

一如多年前常做的那般,他们彻夜欢愉,直至舰窗外恒星升起,飞艇自动降落地面。和情色刊物的滥俗桥段如出一辙,那晚“初出茅庐的佣兵和他帅气多金的海盗雇主从船舱做到床头,翌日浑身赤裸着在被褥里双双醒来,方觉如梦初醒”——但并不是梦。

“早……布伦达。”安迷修唤道。

雷狮这次只是努努嘴,翻了个身说:“别在人前这么叫我就成。”安迷修自是笑着颔首,在他雇主的耳尖留下一吻——又一次微小而被纵容的逾越。

易感期尚未结束,威士忌和白桦木的香味萦绕不去,被褥里二人脚趾碰着脚跟,情潮难散。

在那之前,看来这段雇佣关系还会持续得久一些。

Fin.

[1]:贾瓦人设定参考自星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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